初次見面

※本篇有使用chatGPT協助創作 CENTURY企劃/埃菲烈德 &凡賽提

七歲的埃菲烈德雙腳晃啊晃地坐在木屋的階梯上，腮幫子鼓著，一臉「我很無聊快來救我」的表情。他們剛到樹木族領地不到一個時辰，爸媽就開始進屋寒暄——說是拜訪，根本是「大人們聊天專用地獄」。

他已經數過三次天花板上藤蔓的圈數、踢了五次門邊的小石子，現在連自己翅膀抖起來的聲音都快能編首曲子了。

「……我才不要一直坐著等他們聊完。」

他一個翻身跳下階梯，翅膀輕拍收起，蹭地溜進森林。媽媽要是知道了他沒打招呼就跑出去，肯定會把他揪回去修理個三天三夜，反正只要不被抓到就沒事。

森林裡的空氣跟飛禽族的山巢不一樣，潮濕中帶著植物的甜香。高大的樹木筆直地往天上長，地上鋪著厚厚的落葉，踩起來會發出沙沙聲。埃菲蹦蹦跳跳地走著，偶爾撿起些掉落的松果，或者抓起一隻飛過的小蟲子研究。

沒多久，他停住腳步。

前方的樹下坐著一個少年。

那人靜靜倚著樹幹，一邊翻著手裡的書，一邊以手背撐著側臉，姿勢彷彿雕像般安穩。身上的衣服不是什麼華麗裝束，而是用柔軟的布料層層纏繞的樹木族服飾，顏色與周圍林木幾乎融為一體。

「你是誰啊？」

賽堤放下書，轉頭。那雙紫色的眼睛靜靜地望著他，像水面無波，讓剛剛還嘻嘻哈哈的小孩不自覺地收了聲。

「凡賽提。」他聲音輕而穩，說話時音尾像是風穿過葉子的聲音，「你迷路了嗎？」

「我才沒那麼笨！」埃菲哼一聲，小胸脯挺起來，「我只是……不想聽大人講話，所以溜出來。」他眼珠子轉了轉，好奇地打量對方：「你在看什麼書啊？好像很難耶。」

「歷史。」賽堤指了指封面，「記載我們族群和飛禽族之間的交流歷史。」

「真的假的？你也對飛禽族有興趣喔？」埃菲眼睛亮了起來，跑過去坐到他旁邊，不顧一切地盯著那本書看，「我就是飛禽族的！看──」說著，他啪地一下展開白色小翅膀，像展示寶物般往少年眼前晃。

賽堤的嘴角微微勾起，沒有笑出聲，但眼神變柔和了些：「我看得出來。你們的翅膀很漂亮。」

「嘿嘿，我媽說我長大一定會飛得很快！」埃菲得意地說，忽然又好奇地歪了歪頭，「你有翅膀嗎？」

「……我沒有。」他搖頭，「但我奶奶是飛禽族。我爸爸有翅膀，我……只有跑得比別人快一點而已。」

小孩眨了眨眼，似懂非懂：「那你會飛嗎？」

「不會。」

「喔……那你會從樹上跳下來嗎？」

「……那個我倒是會。」

「噗哈哈哈，你好奇怪喔！說話像老人家一樣慢吞吞的，可是會從樹上跳下來，太厲害了！」

賽堤沒有反駁，也不生氣，只是靜靜看著他笑。這個突然闖進森林的小孩，像一團沒法控制的風，在他平靜的日常裡打了個旋兒，吹亂了幾頁書。

「你常常在這邊看書喔？」埃菲接著問，一邊順手撿起旁邊一片大葉子，「這邊很安靜……不過好像也有點無聊。」

「我喜歡這裡的安靜。」

「我不行，我會受不了。要是只有樹跟書，我可能會睡著！」

少年偏過頭，沒說什麼，只是伸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書籤，重新夾好書頁。

然後，他轉向那隻還在碎碎念的小白鳥。

「……你叫什麼名字？」

「埃菲烈德！」小孩挺直身子，報上名號，然後得意洋洋地補充：「不過我媽都叫我菲爾。」雖然媽媽生起氣來很可怕，但他還是很喜歡媽媽這樣叫他。

「菲爾……」賽堤像是悄聲念了一下，紫色的眼中閃過一絲金光，但他沒再說什麼，只是點了點頭。

「那埃菲烈德。」他道，「很高興認識你。」